李光耀:若是個年輕日本人,我會選擇移民
BWCHINESE中文網3月24日文章 原題:什麽讓日本變成平庸的國家? 日本面臨的最嚴峻的挑戰就是它自己的人口問題。日本社會老齡化嚴重,而年輕一代的數量不足。比起這個,日本其他的諸如陷入停滯的經濟和沒有強勢的領導人等等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日本人口問題得不到有效解決,那麽這個國家的前景將十分黯淡。
列舉如下數字就夠讓看官們一望而知。日本的生育率是每個媽媽平均生1.39個兒童,遠遠低于公認的最低替代率2.1。如此的低生育率慢慢讓日本社會每位退休老人需要2.8個工作人口來供養,護照移民,而1950年代時的日本,還是10個工作人口供養一位退休老人,變化非常之快。
預測結果顯示這個比率還會長期降低,到2022年降到每2個工作人口養一個老人,而到了2060年將達到1.3。真到了1.3個工作人口負擔一位退休老人的時候,也許年輕人會不堪重負而被迫選擇逃離日本。
日本社會從二戰後開始由7200萬人口到1億2800萬人口,一直增長了65年的這個過程在三年前達到了頂點。三年時間,日本人口已經降到了1億2750萬人口。人口的下降必將伴隨著經濟規模的萎縮,這點毫無疑問。日本昨天的很多成就,都將永遠成爲曆史。
很多很多年來,日本的女人們順從地接受日本社會文化一直以來賦予女人的角色和職責:相夫教子,扶老攜幼,做全職太太。她們也一直很願意這樣做。
但是當新一代日本女人們開始去世界其他地方旅行,接觸到了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當她們實實在在地體會到參與工作並擁有了經濟獨立和個人自由帶來的感覺,日本女人們的想法和世界跟著發生了巨變,再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有一些在新加坡航空公司工作過的日本籍空姐後來選擇嫁給了她們的新加坡男同事。她們親眼看到了新加坡女人們婚後是如何生活的,你不用跟公婆住一起,你的丈夫也不會用那種男權主義的頤指氣使的態度對待你。
日本社會對此做過掙紮,男人們用盡了手段試圖壓制這種女性獨立的思潮並且千方百計使她們在經濟上保持對自己老公的依賴,但是這種嘗試最後失敗了。
女人們用了差不多一兩代人的時間就完成了向新時代女性的心理和角色轉換。她們權衡利弊,更爲自己著想,她們認爲過去的日本女人付出了太多,她們可再也不要那樣了。她們不想讓孩子成爲自己的累贅。這種想法也使得很多日本女人一生不嫁。另外還有一些日本女人雖然結婚但是堅持不要小孩。很多日本企業的墨守成規也讓情況變得糟糕起來。
瑞典企業允許女人工作,休産假再回來上班;而很多日本企業卻說,如果我的女員工去休了産假,那麽她就自動被轉成臨時工了。
這樣一來,很多想在職業道路上有所作爲的女人,包括那些想要和正式員工匹配的收入水平的女員工,就會認爲生孩子是她們職業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因此,很多日本女人雖然心裏也想要生孩子,卻終究沒有邁出那一步。
新加坡也同樣面臨著低生育率的問題,我們比日本好不到哪裏去。但是這兩個國家有個本質的區別:新加坡通過接收移民部分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而日本呢,日本民族是出了名的排斥移民。所謂保持大和民族血統的純正好像是日本民族天經地義,根深蒂固的想法。因爲這個,根本就不會有人公開討論所謂通過接受外國移民來解決生育率的問題,那根本就不是一個選項,不管是對普通日本人還是對他們的政治精英階層。
我就親眼目睹過日本人所表現出來的對于純正大和血統的自豪。二戰中日本殖民新加坡的那幾年,我曾在國泰大廈做英文刊物喬鴻喬鴻喬鴻編輯。
每一年的12月8日,都會有日本軍官在那兒舉行慶祝儀式,他們會揮動著他們的武士刀,一邊還說著“ Ware ware Nihonjin waAmaterasu no Shison desu(我們大和民族是太陽女神的後代)”。
他們的意思當然是,只有我們日本人是,你們都不是。當然,現在的日本人大概不會再說這種話了,可是我認爲他們的潛意識裏面一直還相信這些,從未改變。
我記得,那些日本人裏面有一個叫George Takemura的人有些特別,他在信息情報部門工作,說話做事都很紳士,不像其他日本人那麽凶惡。也許是因爲他生在美國長在美國的緣故吧。其他的日本人其實也並不完全信任他。
當一個人潛意識裏面深深地相信這種(我的民族是神聖的,其他民族都是劣等的)說教的時候,很多事情就變得非常難辦。